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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然呢？”江月心不屑道，“这里就只有那一只蝴蝶吧？”水人顺着周游的目光瞥了一眼，又道，“那果实虽然干瘪了，的确有点儿像茧壳，但它再像也只是果实，不是虫儿织的茧，最直接的证据，那里头没有虫子也没有蝶蛾跑出来，是不……”

    江月心突然止住了话头，最后一个“是”字生生咽了回去。周游有些奇怪，何时江月心说话还有这种吞吞吐吐的时候？周游不由看着江月心，却发现水人正直勾勾望着远处的建木。

    确切的说，是望着建木上还勉强挂着的干瘪果实。

    周游也跟着再次望向那只干瘪果子，一眼看过去，却不由也跟江月心一样，愣了愣神。

    只见，从那只破气球似的干瘪果子里，有一只暗绿色的虫子正匆匆往外爬将出来！那虫子有成年人的指头粗细，通体是种发黑的暗绿色，身体圆滚滚的，乍看上去，仿佛只是一只普通的菜青虫一般，但定睛细看的话，则可以发现，这虫子的头顶上，顶着一支触角似的东西，好像接受信号的天线，却又纤细的仿若刚刚萌发的草芽，尖尖细细的……

    再仔细看的话，还可以发现，就在这菜青虫头顶上的“草芽”顶端，还有两只嫩绿嫩绿，且尚自半阖未展的小小叶片，那叶片圆圆的，像是两片最最微小的浮萍。

    这菜青虫像是要拼命地从那果实的破囊壳里挤出来，胖身子扭来扭去地在那果实的破口上挣扎着，它头顶上的那两片叶子也随之摇曳生姿，怎么看，怎么……

    滑稽。

    旁人看着只是可笑，但那虫子自己却只是着急。因为不管它怎么扭动，怎么挣扎，却只能是露出个脑袋和小半截身子，想再往外出来一点儿，却是不能够了。

    “别白费劲儿了。”少年似乎看够了那虫子的拙劣表演，终于出言道，“省省力气，我还有话问你。”

    呼名之术的效用应该是还在发挥着，少年刚一出声，那虫子立时僵了，仿佛被念了定身咒一般，就连它头顶的小叶片都不晃了。

    “你还想怎样？”让周游和江月心都有些意外的是，菜青虫竟回话了，而且发出来的声音竟还是树精那既难听又气急败坏的嗓音。

    “这虫子……”周游不由张大了嘴巴，“就是那树精的本体？他……他不是树精吗？怎么会变虫子？”

    江月心对周游眨眨眼，道：“你问我，我问谁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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