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十二月下旬,孟一鸣一家人要离开了。 母亲给保姆结算了最后一次工资,让她离开了。 这天晚上,父母出门去朋友家告别,家里就孟一鸣一个人。 他听见敲门声,打开门一看,是二妮。 外面下着雪,二妮的头上衣服上全是雪,她还是光着脚。 “二妮,这么晚了怎么还跑来?你的鞋呢?” 二妮冷的打哆嗦,说话时牙齿头打颤,说不清。 孟一鸣让二妮进了屋,屋里烤着火,二妮暖和了一会儿说:“阿妈说,你们马上就要走了。” 孟一鸣点头,“嗯,你的鞋呢?” 二妮垂下头,“阿奶拿走了。” 孟一鸣怒从中来,“你怎么就不会硬气点?!她要拿,你就给她拿?!” 二妮的头垂得更低了,“不给,阿奶打我。” 孟一鸣:“···” 二妮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,她手里拿着一条灰色毛线织成的小鱼,半个巴掌那么大。 “阿哥,给你。”二妮说,“我没有馒头和糖,只有这条鱼。” 孟一鸣问:“哪来的?” “阿妈织的。” 保姆给富贵儿织了一件毛衣,剩下一小点毛线,也织不了什么。 二妮就求保姆给她织一条鱼。 保姆怀孕已经七个多月,大家都说看她的肚子就知道怀了个儿子,保姆最近心情很好,就给二妮织了这条鱼。 孟一鸣突然鼻尖泛酸。 二妮把她能给的最好的东西给了他。 孟一鸣接过鱼说: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。” 二妮说:“我回去了。” “等一下。”孟一鸣找了一双他的鞋给二妮穿上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 这么晚了,外面还下着雪,他实在不放心一个七岁多的小女孩独自走夜路。 鞋子太大了,二妮走一步鞋掉一步,根本走不了。 二妮又把鞋脱了,光脚走在雪地上。 二妮每走一步像是踩在了孟一鸣的心上,他的心又疼又冷。 “二妮,你的脚不冷吗?” 二妮说:“走一会儿就不冷了。” 是啊,走一会儿冻麻木了,就感觉不到冷了。 第(1/3)页